【Ｊｆｏｒｊｕｉｃｅ】（14）

　　【１４】橘子－Ｃｈｏｉｃｅ＆Ｃｈａｎｃｅ？
　　『小道？在哪里？我要见你﹑现在﹑立刻！』佳琳的话语快速而且完全没有
让我介入的空间。
　　「呃…我在柔伽姊的家里……」被佳琳紧迫的语气催促下，我只好立即作答。
　　『……那女人死了吗？』佳琳的语气变得冰冷。
　　「佳琳，不能这样说话吧…」
　　『你在教训我？』佳琳的语音瞬间转变为怒气。
　　「呃…没﹑没有啦…」
　　『待在那里，我现在过来。』佳琳说完这句话之后，电话就断线了。
　　短短的几句对答，不断在我的脑袋里盘旋。如果可以重新再对答一次的话，
应该可以对答得更好……毫无疑问，我这样的对答肯定已经惹怒了佳琳。
　　听到了柔伽姊的呼救之后立即赶来，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后悔，甚至该说是理
所当然！但是离开佳琳家里的时候，我应该可以做得更好……就这样丢下了佳琳，
作为她的男朋友，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深深的悔疚感填满了我的心胸。
　　时间明明已经是夜深。自己的家门就在这里的数步之遥，但我却身在柔伽姊
的家里；身体不适的柔伽姊，却正在厨房里煮饭；而被我丢下在她自己家里的佳
琳，亦正在前来……
　　「小道～来吃咯～」柔伽姊以无视对邻居造成困扰的声线说。
　　不过，住在附近的大家应该都习惯了吧？李家里又不是第一天这么热闹了…
…
　　「啊﹑来了！」我在睡房里回应。
　　推开布帘，就看到饭台上两碟发出鲜艳注目的金黄色的半月形蛋包饭！
　　「哦哦！蛋包饭！」我高兴得大叫！柔伽姊做的蛋包饭超好吃啦！
　　「嗯，没有甚么材料，只好做蛋包饭啦。」柔伽姊的脸上带有抱歉的神色。
　　「蛋包饭最棒了！正好哦！」我说着，已经拿起了银匙。
　　「哎﹑慢着慢着！还没有下蕃茄酱啦！」柔伽姊立即奔入厨房，并拿着蕃茄
酱出来。
　　「嗯～画甚么好呢～～」柔伽姊瞇起眼睛认真地考虑着。
　　「呃…甚…甚么都好啦！我已经很饿了！」
　　「好～」
　　柔伽姊拿着蕃茄酱的瓶子，在我的蛋包饭上先画了一个Ｃ，然后在另一边画
上了一个Ｊ……虽然有点歪，但这是…
　　「这是…心形？」我喃喃自语着。
　　「呃！才﹑才不是啦！反﹑反﹑反反反反过来了啦！这﹑这是栗子！是栗子
啦！看吧！」柔伽姊将我的蛋包饭碟子转了半圈……
　　「啊！原来是栗子啊？」我恍然大悟。
　　「对﹑对啊！我在这边画的吧！当然是从我这边看的啦！」柔伽姊大声地说。
　　「嗯，那么，我要开始吃咯～」我已经急不及待将蛋包饭和蕃茄酱搅成一团！
　　「…啊……」柔伽姊注视着我的碟子，发出了叫声。
　　「呃…怎﹑怎么了？」我不解。
　　「破…破坏了啦……」柔伽姊无力地说。
　　「啊？」我仍然无法理解柔伽姊的说话。但我已经是太饿了，手上一匙接一
匙的将超好吃的混拌着蕃茄酱的蛋包饭送进嘴巴里。
　　柔伽姊无力地坐下来，缓慢地一口一口进食在她面前的蛋包饭。
　　……是胃口不佳吗？
　　但是…柔伽姊做的蛋包饭真的超好吃啦！
　　「…对了，刚才的电话…是谁？都这个时间了。」
　　「嗯？是佳琳哦。」含着一口蛋包饭的我回应。
　　「…哦……」柔伽姊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怎么了？柔伽姊？」我放下银匙，注视着柔伽姊的脸。
　　「…也对啦…佳琳…是……的…朋友啦……」柔伽姊的声音轻得无法听得清
楚。
　　「柔伽姊？」
　　「唔唔～对了！你们相处得怎样？佳琳很好吧？」柔伽姊突然抬起头向我微
笑。
　　柔伽姊的笑脸……柔伽姊的确很少会面露笑容，反而最能够想像的却是怒骂
弟弟们时的样子……看来柔伽姊也为了我和佳琳的事而高兴？
　　「嗯，很好啦～佳琳对我很好啊！而且还替我补习耶～我都觉得自己上课的
时候都好像多少能听懂多一点了！」
　　「这样啊……那就好。」柔伽姊的脸上挂着一副像是看到甚么可怜生物似的
笑容。
　　「成绩不好抱歉啦！」我自暴自弃地说。
　　「唔唔～我是真的觉得这样很好啦。」柔伽姊的脸颊上不知为何划过了一颗
泪水。
　　「柔伽姊……？」
　　「唔唔！来﹑来吃吧！」柔伽姊匆匆在自己面前的蛋包饭上再度添上大量的
蕃茄酱，然后哗啦哗啦地将蛋包饭和蕃茄酱迅速混成一团。
　　「对了，佳琳她说…」
　　「小道…先别说话，饭都要凉了啦。」
　　「哦……」
　　碰碰碰碰碰！
　　我正要再次低头吃饭之际，急促而强力的敲门声便响起。
　　「谁？这么夜了…」柔伽姊皱着眉头。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不容份说的﹑带有强烈主张意识的敲门声继续着。
　　「来了！」柔伽姊嚷了一声。
　　抱着怀疑走到大门后，柔伽姊问：「谁啊？」
　　「李柔伽你给我开门！」大门后面传来佳琳撑破喉咙般的大叫声。
　　难以置信……这是平日爱好宁静的佳琳所发出的声音？
　　虽然佳琳与柔伽的确是拥有血缘关系，在她需要的时候会发出这种大嗓子也
实在不足为奇。可是，也该想想现在是深夜时间啊？这对附近的邻居们很困扰耶～
　　「佳琳？干﹑干甚么啦？」柔伽姊隔着大门大声的应对。
　　「你还好意思问我？大半夜的收藏着人家的男朋友是要干甚么？！」佳琳在
外面大吵着。
　　「没﹑我﹑我才没有！」
　　「没有？！方重道！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啊！」
　　嗳嗳嗳……拜託，方圆百里的街坊都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啦……虽然，我有
点高兴就是了。
　　「小道才不…呃﹑人家﹑人家才没有小道收藏起来啦！」柔伽姊仍然在大门
后叫嚷着。
　　「柔伽姊，我说…不如先让佳琳进来吧？」我苦笑地说。
　　「呃…呃呃……」柔伽姊的视线来回在我和大门的门柄之间。
　　「李柔伽！快给我开门！」佳琳仍然在外面大吵。
　　「柔伽姊，继续让佳琳在外面吵的话，街坊们可要报警了咯？」我说。
　　「啧……」柔伽重重的发出不满的声音，然后才不情愿地拉开了大门。
　　「哼，肯开门了吗？」踏进门后，佳琳的音量才回复到她本来的水平。
　　「你来干么？」柔伽姊皱着眉头说。
　　「要你管。」佳琳说着冲了进来。
　　佳琳身上穿着一套优雅的米白色裙子，裙子巧妙地配合着佳琳的身体，使她
的身形曲线完美的展现。
　　「好看吗？小道。」注意到我的视线，佳琳在我面前转了一圈，裙摆轻飘飘
的随风扬起，光滑的大腿在一刹那间曝露了出来。
　　「好﹑好看！太好看啦！」我立即大声地回应。
　　「嘿。」佳琳脸上浮现意义深远的微笑……最近我开始学懂看佳琳的表情，
例如会知道她甚么时候是愉快的笑容，甚么时候是应酬性的笑容。
　　「这裙子…」重新关好大门回来的柔伽姊凝视着佳琳的裙子彷彿欲言又止的
样子。是佳琳穿得太好看了吗？我就说了嘛！对吧？哈哈哈～
　　「嗯？妒忌？」佳琳直接的向柔伽姊挑衅。
　　「妒﹑妒甚么忌啊！这裙子﹑这裙子！」柔伽姊愤怒得满脸通红的样子。
　　「是啊，那又怎样？」佳琳向柔伽姊微笑着说。
　　「呃﹑那﹑那……」柔伽姊的脸越来越红，却说不出半句说话。
　　「裙子…有甚么问题？」我不解。
　　「嘿嘿，是小道亲。手。送来给我的裙子嘛～可能有人在妒忌哦？」佳琳说。
　　啊～我想起来了，我总算认出来了！是佳琳在图书馆收到的那一条裙子！啊～
原来穿起来是这样的啊？那些镶在裙子上的闪石像是在强调佳琳腰部线条般……
　　啊啊！原来穿起来是这样啊！
　　这裙子果然很适合佳琳啊！相比起我选给她的那一条……我果然是买错裙子
了吗？
　　「我才﹑才没有！」柔伽姊大叫。
　　嗳嗳，邻居都要报警了哦？现在可是夜深了呢……
　　「在吃饭吗？正好。」佳琳二话不说就抢过我手上的银匙，大口的连续吃了
几口。
　　「吃慢一点啦…」看到佳琳进食得异於平常的速度，我不禁担忧起来……
　　「喂！人家才不是煮给……」
　　「…佳琳………」
　　不停吞嚥得脸颊都圆圆鼓起的佳琳，脸上滑过一颗接一颗豆大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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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琳没有回应我们半句话。
　　柔伽姊没有追问半句话。
　　我也不知道该说甚么好了。
　　将她丢下，跑来柔伽姊的家……我责无旁贷。
　　蛋包饭被吃光后，佳琳坐在一旁，打开一本应该属於双胞胎弟弟们的童话故
事书，一声不响地阅读……说是阅读，大概就只是眼睛盯在书本上而已？
　　柔伽姊将她的蛋包饭分了一半到我的碟子上，但我已经没有吃的心思了。
　　佳琳的泪水是止住了，但她的心情似乎仍然在震荡，眼珠子左右左右地不停
摇摆，彷彿在思考甚么大计……
　　「小道……你再吃一点吧？」柔伽姊打破沉默。
　　「啊…嗯……」
　　银匙在蛋包饭上光打转，我却怎么也没有张开嘴巴的意思……
　　佳琳刻意过来了，却不打算理睬我。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咚叮﹑咚叮……银匙碰撞碟子的声音。
　　「佳琳！你是他的女朋友吧？你说说他啦，他一整晚甚么也没有吃过了！」
　　柔伽姊看不过眼似的大吼。
　　「啧…」佳琳不满似的怒目了柔伽姊。「很吵啊……」然后放下童话书，碎
碎念的走向我。
　　佳琳抢过我手上的银匙，盛了一大匙饭，然后塞到我面前。
　　我不敢不张开口，并乖乖的吞下……
　　「甚么嘛？这不是吃了吗？就那么想我喂你？你小朋友啊？」佳琳一边说，
一边再次盛了一大匙饭。
　　「唔﹑呜！」来不及吞下第一口，第二口又塞进来，我的嘴巴都被填满了。
　　「佳琳！」柔伽姊再次大吼。
　　「李柔伽，你还想怎样？你说的，他是我的男朋友吧？我怎样对他要你管吗？」
　　「男朋﹑呃，他…小道﹑呃…」柔伽姊猛力的摇头。「小道是个人啊，人就
有人权啊！」
　　「哦哦？人权嘛～」佳琳伸手托起了我的下巴。「小道？你说呢？」
　　「…佳琳……」我实在不懂回应。我没有看过这样的佳琳，跟她一起以来，
有时她会对我有所不满，也有时会骂我，但我没有看过这样子的佳琳……也许这
一次她是真的愤怒了。
　　「小道，我给你选择。要嘛，现在跟我走，我们回家做爱。要嘛，你留在这
里照顾这个女人，我们就此分手。」佳琳冷冰冰的视线盯着我的脸……
　　「做﹑做﹑做做做做做……爱？！」先惊讶起来的是柔伽姊。
　　「怎么？要３Ｐ吗？」佳琳转向柔伽姊。
　　「３﹑３﹑３３３３３３Ｐ……你乱说甚么啊！」柔伽姊大吼。
　　「嘿，会让你更加自悲哦？一起脱掉衣…」
　　「佳琳。」我站起来，伸手盖住佳琳的嘴巴。「你是我的女友，而柔伽姊是
我重要的人，不能这样。」我说。
　　佳琳不可置信似的向我圆睁着双眼。
　　没错，我的确很喜欢佳琳。作为男人，我当然也一直恋慕着佳琳女神般神圣
的身体。佳琳给予我一亲芳泽的机会，但同时要我作出离弃柔伽姊的选择……
　　但是，佳琳和柔伽姊，并不是二选一的选项。
　　「佳琳！你和柔伽姊，并不是二选一的选项啊！」我大声地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