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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绿苑宫深】(1-2重修版)

    时间:2024-12-19 20:26

      第一章:当年龙起,一骑白衣

      洪德帝二十八年。

      羌戎灰飞,北狄烟灭;九州安泰,四海康定。

      此岁,天下太平。

      举国有童谣传遍:「太仓满,万斛米,西湖肥,舟如鳞。歌乐山,刀光影,
    北辽地,大旗劲。你瞧,龙起坡何人一骑白衣?洛京里谁问了宋鼎?漫漫雄州九
    千里、是谁归了四海人心?」

      是谁归了四海人心?

      苍州驿道,銮驾中的男人神思渐远,眼神透过绣金舆帘的缝隙,穿过车外如
    林的锦羽长戈,陷进了澄澈的天穹中。

      他叫魏正仁。

      皇天后土九州万民的唯一共主。生平雄战数十场,开疆拓土三千里,齐身治
    国从谏如流,换来一副太平长安的万里河山。

      二十八年前,正仁御驾亲征,与北狄战于龙起坡,十万破三十万,月余鏖战,
    北狄铩羽,军胆颤裂,再不敢南下牧马。二十五年前,前朝大宋余孽勾连虎州刺
    史,起兵谋反,兵锋直逼京城,正仁下连环计,谈笑间火烧连营,灭反贼于覆掌
    之间。二十年前,和亲狼蛮,离间西域,遣大军十五万,与狼蛮十万军,共围羌
    都,半载围城,虏羌主、羌后与皇亲重臣三千人而回。

      神州烽烟稍靖,正仁即开科取士,并修葺毁于战火之书院五千座,天下士子
    归心。未几年,纳大学士吴隆之《税政扫疾疏》,起新政,扫贪孽,改田税,破
    陋习,万民称颂。去岁,运河修成,九州丰沃,正仁起驾出巡,游幸天下……

      洛京里谁问了宋鼎?

      一抹凝聚着岁月的笑意在魏正仁嘴角浮起,许多年前,帝业未成仍不过一介
    武威将军的魏良,带着稚童正仁觐见宋帝,宋哀帝无道,荒废政事,沉溺虚华,
    极嗜雄伟惊奇之物。那年举倾国之力的天琅殿落成,殿内铺陈穷奢极欲,贵檀为
    檐巨楠做梁,金玉铺路明珠掌灯,更自欺欺人铸就铜鼎九座置于殿中,自喻江山
    永固。

      不过四岁稚儿的魏正仁,与父亲一同跪在天琅殿中,在已有叛心的魏良身边
    耳濡目染,没由来就想到说书中楚王问鼎的典故,童心驱使,又仿佛天意冥冥,
    脆生生的童声在殿中回荡:「皇上伯伯,您的大鼎有多重呀?」

      文武百官举殿惊哗。

      问鼎轻重,意欲何谋!

      那个高坐龙椅面色虚浮的胖子只是捧腹大笑:「四岁稚儿,也知问鼎?」

      当两腿颤颤的魏良拉着正仁走出皇宫时,小正仁回头望了眼看似雄伟的重楼
    叠宇,原来那张椅子,什么样的人都能坐呀。

      四岁稚儿,天琅殿里问了宋鼎,第二年开春,二十四路反王并起,逐鹿中原,
    天下龟裂,神州崩碎。

      后年,「小霸王」项沧浪杀进洛京,屠尽宋室皇亲两千五百八十三人,把哀
    帝绑于鼎内,沉进了洛河,留下一言:「鼎有何用?经不起四岁稚儿一问!还不
    如我麾下楚军五百铁戟!」

      三年后,霸王再世般的项沧浪也死了,就在洛河岸边,被魏良的同州铁骑切
    断退路、坚壁清野烧尽粮草。楚军溃败,项沧浪披甲杀敌三百,见势不可挽,自
    刎而亡,上万楚戟亲军投江赴死。

      得胜的魏良过洛京而不入,派人捞起九鼎与宋帝玉玺一同送回洛京皇宫,就
    匆匆退回了同州老营。

      明知香饵有毒,仍敌不过人心贪婪。

      来年,洛京城外九王乱战,血流漂杵尸骨如山,此役后,五王身死,三王势
    败。

      妄以为抢到了九鼎,就揽尽了天下?

      回忆中的魏正仁挪揄一笑:「哀帝老儿,在洛河底下住得可好?有个项沧浪
    做邻居可不好受咯。」

      龙起坡何人一骑白衣?

      魏正仁抬起手来,伸向帘缝里的一线蓝天,想抓到些什么,却两手空落,无
    奈地垂落肩膀,低喃自语着:「世人只道当年龙起之战悲壮激烈,彼时大同开国
    五载,先皇驾崩仙逝,北狄乘机纵马南下,朕登基三日,即御驾亲征,两军对垒
    龙起坡,朕命全军黑衣戴孝、以必死之心赴国难,朕一袭寿衣白袍督战坡头,北
    狄怒佛重骑数次冲至百步之内,朕的中军大旗也未曾后退半步,故此三军振奋,
    人人争先,死战不退,才有这奠定乾坤的一胜,那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们也如此说
    了二十年了,可……」

      「……可世人哪里知道呀,当年征战龙起,朕白日里与诸位将军战阵部署,
    夜晚独自对着地图彻研军情,焦虑操劳,七日未眠,大战将启,又染痢疾,倦如
    山崩倒病在床,以为万事休矣……婉儿,是你夺了朕的龙盔、披上白袍,一骑白
    衣高坡伫立,虽千军万马刀山箭雨而不色改……你陪朕打下了江山,为何却不能
    陪朕一起看这江山……」

      在白云苍狗间,魏正仁又看到了那个人儿,白衣蹁跹、曼妙起舞,冰肌雪骨、
    不沾凡尘,一如天上降下的谪仙。

      她的名字叫慕容婉儿。

      大同帝国洪德大帝的第一任皇后,一个在大同史册上留下浓艳重彩的瑰丽女
    子。琴艺无双于世,曾拨弦临仙阁、引百鸟贺鸣半日。剑舞造诣出神入化,桂枝
    楼上鱼燕舞,看得修禅半百的高僧镜心神魂颠倒,惊言我竟不知这世上的女子可
    惊美如斯,修禅一世到底为何?脱了僧袍掩面离去。更有惊绝天下的卓绝才智,
    虽未载于正史,但举国早已皆知,射破无敌天下未尝一败的怒佛重骑的连环凤鸣
    弩,正是出自婉儿手笔。

      那年,他不过一位不知明日生死的诸侯世子,她不过一位琴剑双绝的江湖仙
    子,千万人中他看到了她,偏偏她也发现了他。

      一次回眸一场缘,一次爱慕一生眷。

      终于,他做了皇子,她做了皇子妃;他登基为帝,她便是他的后;他战于龙
    起,她为他一骑白衣;他城头笑看烧连营,她和歌抚琴《将军令》;他千里外定
    计西域,她拔剑浅笑为陛下一舞助兴;他挥笔划下江山十九道,她素手研墨挑灯
    芯;他说,我要带你游遍江南,去看河山壮丽,她面容凄凄,从病榻上伸出手,
    抚平他眉头艰深,倩笑嫣然:来生臣妾再为陛下舞剑抚琴。

      洪德帝十一年,皇后慕容婉儿诞下公主慕容落落,染得病根,三月后病逝于
    凤梧宫。

      谁归四海人心?

      谁问洛京宋鼎?

      谁人在龙起坡,一骑如雪、一身白衣?

      ……

      婉儿,看到了么,这就是朕与你的万里河山呐。

      第二章:有女嫣柔,凤仪天下

      「皇上?」

      一声娇媚之音打断了魏正仁的出神,他收回思绪,往旁淡淡一睨,一位华妍
    美妇倾身过来,美眸流波,双目凝切。

      这是洪德大帝的第二任皇后萧嫣柔。

      自十七年前失了婉儿挚爱,魏正仁对男欢女爱再无兴致,后宫花蝶虽似锦,
    空留悲苦声声切,天下女子再无一人入得正仁之目。群臣苦苦相谏,望陛下以社
    稷传承为重,国不可一日无母,终在婉儿逝世五年后,迎左丞相萧鹤年之女为后。

      单颜容而论,嫣柔不输婉儿,虽无空灵出尘幽幽雪莲般的谪仙神态,更似一
    朵国色天香的花王牡丹,亦端亦媚,略胜雍容。

      且嫣柔性情玲珑多敏,行事细谨端庄,这些年将偌大一个后宫打理得体体面
    面井序有条。魏正仁念着萧嫣柔的功苦,被江山与婉儿塞得满满当当的一颗心,
    终是为这位皇后挪出了些空隙。

      「陛下巡游天下,定太一神峰为最后一地,瞧路程也近了,陛下可是要连日
    登山?」萧嫣柔听见了正仁喃语,却恍若未觉,只另寻话头,与这位雄伟之主相
    伴经年,嫣柔早熟谙正仁心底那份禁忌之痛。

      「舟车劳顿,嫣柔还习惯?」魏正仁反问,执起嫣柔小手——手心柔荑嫩滑,
    指如玉葱,可见保养极佳。

      「陛下受得,臣妾有何受不得。」嫣柔倾过身子,偎上正仁肩膀。

      今日,身侧母仪天下的人中天凤,是一身明红色的宝霞彩霓凤裙装扮,勾勒
    出一副丰腴身段,峰峦随彩缎起伏、酥胸依襟口怒耸;白晃晃的雪颈上,垂下一
    串稀世珍珠链,陷进深不见底的乳壑中;凤颜如玉,红唇宝蚕,美眸桃花,眉挂
    远山;头顶青丝千千结,高盘成髻,系于百鸟争鸣朝凤冠。

      红颜三十,更胜二八,风情绝艳,有女嫣柔。

      正仁为政事所扰,月余未近女色,见身侧风景,也觉有些舌燥,面色柔和下
    来,眼露微光:「朕老了,可皇后风采不减当年,比初见时还要艳丽无数。」

      嫣柔叹口气,依进正仁怀中,饱胀双峰挤压上正仁胸膛,吐气如兰:「咱们
    一对老夫老妻,十几年都过来了,臣妾看在眼里,陛下是雄风依然,且世上何来
    第二个似陛下般圣明宏伟的男子,莫再道一个『老』字。」

      颈脖上美人吐息燎热如炉,胸膛上两轮玉盘紧贴无缝,耳边话语听得快慰,
    龙体却禁不住滚烫起来,正仁搂紧美妇:「皇后知朕心。」

      嫣柔抬头一笑,正如牡丹花开,满车光华只余一抹惊艳笑颜:「陛下虽健如
    当年,但身系万民,还是要多珍爱龙体。」嘴上说得堂堂正正,但那颗七窍玲珑
    心,哪里不知正仁心念,手指在正仁手心轻扰着,一圈一圈,扰进了正仁心窝。

      热浪随着几处肌肤交叠往小腹涌来,正仁按耐不住,一手环过嫣柔,抚上娇
    弹柔嫩的肥臀,隔着裙装五指陷肉、微力揉搓,嘴里说着:「皇后所言极是。」
    却斜眼去瞧那道鸾帘缝隙,仅一指宽隙——料无人敢窥探圣颜——便有人听见銮
    驾动静,何敢露出分毫异样?

      嫣柔瞧正仁定下了心思,心中微喜,美眸中一道酥媚入骨的光彩流转开来,
    看得正仁一愣,抬手托起美妇下巴。

      四目相对,龙目有威,凤目迷离,銮驾之内,旎情绯起。

      空气也似乎凝定。

      忽的,正仁大动,将皇后揽过身来、跨在自己身上,十指齐进,伸进华妇裙
    摆内,在丰弹臀肉上肆意揉挲。

      嫣柔脸颊掠起红霞,先转头回望,见銮帘紧实,才埋进正仁怀中,在真龙耳
    边柔媚吐气:「陛下胆子可真大。」

      虽贵为九五至尊,坐拥九州万民,此时在荒郊野道,与三万锦衣禁卫、上千
    侍宦、文武百官,仅以一座銮驾相隔、行这旖旎之事,正仁亦是生出一股奇异感,
    心头颠颤如当年战阵厮杀。

      銮驾内两人头额贴慰,絮絮私语。又恰好车架经过一片崎地,颠簸起来,龙
    凤相拥而坐,四体紧贴,身子随车架起伏。嫣柔股间壶口不知是因颠簸还是有意,
    正好凑上了正仁胯间龙柱,凤嘴与龙头隔着几片薄衫撕咬粘缠,在车架起伏中连
    连摩搓。

      如此靡乱薄戏,让正仁眉头微蹙、吸气愈紧,双手死按嫣柔丰臀不放,耸起
    早就暴胀而起的龙柱,将宫裙一同挤进凤壶美肉,随颠簸而动,狞声怒问:「皇
    后是要逼朕拔剑杀敌耶?」

      嫣柔被顶送得凤眸流酥脸颊绯红,却怕声音传出銮外,不敢娇哼,咬唇在正
    仁耳边蜜语:「就怕陛下不敢在这銮驾内斩了臣妾。」

      正仁听着美人娇衅,不由眉目竖拧、呼气如虎:「嫣柔接朕旨。」说着双手
    扶高华妇丰臀。

      嫣柔了然,扭动香腰撩开凤裙裙沿,又替正仁分开黄袍下摆,一声娇喘:
    「嫣柔接旨。」

      衣裙大开之处,真龙神柱顶着亵裤巍巍而立,凤嘴玉壶渗着琼浆于亵裤上轮
    廓毕现。

      神剑对准玉鞘,正仁耸腰前送,一声闷哼;嫣柔压下丰臀,咬牙娇喘,剑鞘
    合密。

      神剑未真个赤膊杀敌,玉鞘也未坦身接招,仅是剑头入玉鞘,隔着亵衣在鞘
    颈冲刺,但在荒郊野岭外、万人拱卫间,这秘不可宣的格调,却胜了宫中的寻常
    闺趣。

      嫣柔觉着龙柱将亵衣顶进了凤壶,苏锦亵布与娇嫩壶肉紧密磨搓,随着銮驾
    行进而起伏深入,壶口泛起一阵怪异酸麻,飞快传遍全身,是平时从未有过的奇
    异欢感。

      嫣柔快意无法宣于口鼻,垂额趴在正仁肩头,咛吟不止香气喘喘,不多时就
    主动耸起肥臀前后拧摆,壶心随之潮起,香津玉滤将两人下体的征战杀伐地逐渐
    浸润了个透。

      銮驾之内龙凤欢愉,渐过了半刻钟的光景。

      正仁察觉到嫣柔的快意,双手离了美人双臀,扶上纤柔合宜的腰肢,张嘴含
    住嫣柔耳垂,轻笑:「皇后今日可比平常快意非常呀。」

      嫣柔感到耳珠进了一处温腔,被湿舌吸允玩弄,正是拿住了要害,激得浑身
    冷战、乳峰乱颤,腰肢挣脱了正仁摆控,下意识猛坐下去。

      这一猝然使力竟让玉壶将龙柱连根吞没,龙头顶着亵衣撞上了花心,粗糙布
    质陷进了娇嫩蜜肉中,让嫣柔也分不清是痛是爽,母仪天下的大同皇后只觉着壶
    心里酸疼共着酥麻与那激爽一同颤悠悠地升到了脑海。

      拼着偌大毅力,嫣柔忍下了失声娇唤,只是口唇数声咿吖;正仁龙根被猛得
    揉进玉壶,几乎也一瞬失守,咬牙吸气方平复下来,耳边听得娇语分明:

      「妾不行了,陛下帮帮奴家。」

      正仁听见皇后呼救,雄威再起,重新捧住一双丰臀,顶着花心,紧密抽送;
    嫣柔手脚紧缠,环抱着富有天下的大同皇帝,凤眼迷乱,美臀频落……

      车外,三万锦羽禁卫刀戟明亮、军容森严,拱卫着春暖欲浓的銮驾往青峦叠
    翠的那一片峻岭而去,一座神峰在群山中拔地而起、直刺云霄,正是前朝大宋龙
    起之地,祖山太一。洪德帝游幸天下,遍访八州,经一年零九月,终至神峰太一
    山。

      群山里,一声高亢婉转的愉悦娇吁忽的飘忽而起。忽的飘忽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