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新編】(第11-12回 )
时间:2024-12-19 20:26
紫薇听见茵茵要离开,怎肯依她,连忙道:「不……妳不要走!」紫薇一手
扯着她:「陪一陪人家嘛。」
茵茵看着紫薇,一笑道:「妳又怎麽呀,开场白我已经为你们说了,打后那
些卿卿我我的说话,难道还要我来代说吗?」
文仑知道紫薇害羞,打算岔开话题,先行安抚一下这个尴尬场面,说道:
「茵茵妳多坐一会吧,我还有些问题想问妳。」
茵茵顿感无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双手支腮,撑着头把眼睛交替地望向二
人:「想问什麽就快点问,本姑娘还要回去看电视。」
文仑瞧着眼前两个大美人,徐徐问道:「假若我没有猜错,你二人都是台湾
侨胞,是吗?」
茵茵摇头道:「不完全是对,紫薇是纯中国人,父亲是香港人,母亲是台湾
人,而我原名叫梁芷茵,父亲虽然是中国人,但他很早已入籍日本,因此我是地
道的日本人。」
「这麽说妳是日本国籍了,但紫薇呢?」
「我虽然全身都是中国血统,但我确是日本人,本来中裔日本人必须改一个
日本姓氏,还好我父亲保留了原有姓氏。关于紫薇,因为有日本当地人作担保,
她只是拥有日本永住权,因为她还没归化日籍,因此身份依然不是日本人。而我
母亲是紫薇母亲的胞妹,我和紫薇是表姐妹关係. 」
文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又问:「你们都是在日本长大?」
「我和紫薇都是在日本出生。」茵茵不耐烦地皱皱眉头:「你问完了没有?
现在到我来问你。」
文仑一笑:「妳问吧。」
茵茵支着腮问:「我曾看过你们二人的履历,李部长真的是李氏集团的太子
爷吗?」
文仑「嗯」声称是,便把他和志贤的关係和二人说了,再问道:「妳们在东
丸任职很久了吗?」
茵茵道:「咱们才念完高中,津本社长就介绍我们进入东丸,屈指算一算,
都快有两年了。」
文仑笑道:「原来妳们是津本社长介绍的,志贤和津本很早就认识了,而且
关係非常密切,没想到妳们和他也有关係牵连. 」
茵茵点头道:「津本社长是我姨妈的好朋友,他很多时会来我们家呢。」
「原来如此。」文仑微笑回应。突然,脑间不由闪过一个念头,随即想起志
贤的异母。心裡暗想:「紫薇是姓李,父亲是香港人,她母亲又和津本是好朋友,
莫非真是这麽巧,紫薇大有可能是……」文仑甩一甩头,定一定思绪,又觉得太
过巧合了,又忖:「相信不会如我所想吧,现在又不是拍电视剧,事情怎会有这
麽巧?瞧来,还是问个清楚明白再算。」
文仑想到这裡,便向紫薇道:「紫薇,不知妳可否告诉我,妳父母亲的名字?」
茵茵听见,眉头皱得更紧. 紫薇见他这样问,同样大感意外,但想了一想,
还是向他道:「我父亲叫李豪,母亲叫骆贵芳。」
「什麽?」文仑一听见她父母的名字,耳裡忽地「嗡」的一声,登时睁大眼
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一拍大腿,叫出声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笑道:「原来世上真有这麽巧的事……」
紫薇和茵茵均感奇怪,同时张大眼睛,看住文仑的一举一动。
茵茵向来沉不住气,皱眉问道:「你在做什麽,发神经吗?」
文仑也不回答她,兀自沉思:「紫薇的父亲虽然叫做李豪,但和志贤父亲的
姓名相当接近,况且她母亲的姓名完全正确,这还会有假。如此来看,紫薇的母
亲确是志贤的异母无疑!」文仑万万没有料到,眼前的紫薇,原来是志贤同父异
母的妹妹。
事不宜迟,文仑立即掏出手提电话,匆匆按下号码,过了不久,见他道:
「志贤,我有重要事情找你,马上赶快过来一趟,你现在写下地址……」他向茵
茵问明咖啡室的正确地址,将地址告诉了志贤.
茵茵实在按捺不住了:「你叫李部长来这裡干麽?」
「当然有我原因。」接着向紫薇问道:「妳父亲也在日本吗?」
紫薇摇着头:「我出生不久,父亲已经去逝了。」
文仑问道:「这都是妳母亲说?」
紫薇又是点头,茵茵在旁问道:「你好奇怪啊,才第一次出来会面,便要查
人家三代似的,到底是什麽一回事?」
文仑满脸微笑,对着茵茵道:「妳且多待一会,先让我问一问紫薇。」转向
紫薇道:「妳现在还挂念父亲吗?」
紫薇想也不想,连忙点头:「当然挂念,但人都过世了,想又怎样!」
文仑伸直中指在紫薇眼前摇晃着:「妳错了,我若然没有猜错,妳父亲不但
还在人世,而且将会很快和妳见面。」
「什麽!」紫薇和茵茵听见,立时樱唇半张,整个人都呆住,久久才听见紫
薇道:「你……你说什麽?」
「你父亲原名应该叫做李展濠,也即是李部长的父亲. 」他便将李展濠的往
事与二人说了一遍。
当文仑说完后,紫薇登时呆在当场,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许事情
实在来得太突然了,紫薇竟然无法说出半句说话来。
但茵茵的反应却完全不同,立即道:「听了你这番说话,看来是假不了,原
来津本社长早就知道一切,只是不和紫薇的父亲说而已。」
文仑相当认同,说道:「也许是伯母不愿意让志贤的父亲知道,所以关照津
本不要说出来。」
「现在咱们应该怎样做?要通知姨妈吗?」茵茵托着腮帮子问。
「不!」文仑连忙道:「我们先等志贤来到,再仔细商量一下。」
三十分钟后,志贤终于推门走进来,一眼便看见他们,只见三人正在低垂着
头,似乎倾谈得相当入迷,连他走近桌旁,三个人仍是不发觉.
「你们说什麽,说得这样起劲?」志贤敲敲桌面,众人马上抬起头来。
文仑一看见志贤,立即扯住他坐在身旁,同时指着对面的紫薇,问道:「你
知道她是谁吗?」
志贤一笑:「我当然知道,东丸之花都不知道,我还算是人吗!」
「不只是这个。」文仑靠近他道:「她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李紫薇。」
「什……什麽?」志贤几乎要跳起来,先看一看文仑,又望向紫薇,一脸狐
疑道:「你……你不是和我说笑吧。」
文仑道:「我像和你说笑吗,就是说笑,也不会找这个来说!」
「这是怎麽说?难道妳真是我的妹妹?」志贤探前脑袋,看着紫薇问。
「我都不知道,或许是吧!」紫薇确实不敢断定,但心裡早就承认了。
文仑便将刚才大家讨论的说话再说一次,在各方面都如此吻合下,实在教志
贤不能不相信。志贤大喜道:「这回可好了,若是给老爹知道,不知他会有多开
心!紫薇,妳可知道,老爹找妳们两母女,足足已有十几年了,在这段期间,老
爹从不曾停止过,一心就只想找到妳们。」
紫薇听后,亦不禁泪水盈眶。茵茵笑道:「紫薇妳应该开心才对啊,为何还
要哭。」
志贤伸手拿起账单,说道:「现在我们就去找妈,紫薇妳认为如何?」
「这样不妥!」文仑马上道:「既然伯母有心逃避世伯,如果给她预先知道,
这样只会打草惊蛇,说句不好,伯母大有可能会用其他方法避开,这岂不是前功
尽废. 」
「没错,你说得很有道理。」茵茵点头道:「暂时一定不要让姨妈知道。」
志贤向紫薇问道:「紫薇,妳的意思怎样?」
「哥,不如你先和爹说一声,看看他的意见,你说好吗?」紫薇这一句称呼,
令志贤感到一阵温暖,他本来是家中的独子,突然多了一个这样可爱美丽的妹妹,
心裡真是说不出的欢喜。
「好吧,明日是星期天,大家都不用上班,明儿再来我家好好商量。」
文仑当然高兴,他怎会放弃这个和紫薇见面的机会,连忙道:「志贤的提意
很好,明天我一早来接你们。」
茵茵看见文仑那高兴模样,自然明白他的心意,马上掩嘴窃笑。
□□□
次日早上,文仑来到竹下通的麦当劳,这是昨夜和紫薇约好会面的地方。
今天,文仑并没有坐在店子裡,只坐在麦当奴门口的白色沙滩椅上,手上捧
着一杯可乐,望着眼前的人群,和那些悉心打扮,同一个模样的年轻男女。男的
大多一身打钉皮褛,头髮染成金色的鸡冠头,女的一大束金髮,刚盖过臀部的小
短裙,七至八吋的高跟长靴,再加上深褐色粉底、白色眼线、篮色眼影,十足是
一个被弄髒了的Barbie公仔。
竹下通只是一条长约四百米的街道,大部分店舖,并非什麽高级名店,而大
多是小型时装店、首饰店、精品店。但千万别小看它们,因为极有机会「宝物寻
归底」,让你有个意外的惊喜。
文仑等待了约莫十分钟,远远便看见一个清纯漂亮,脸上不施任何脂粉的女
孩子,她有着一头柔顺的长长直髮,迎住凛凛的寒风,长髮不住往后微微飘扬,
直美得宛如仙女下凡似的,紫薇终于出现了。
「来了很久吗?」紫薇来到文仑跟前,微微笑道。经过昨夜一晚的交谈,她
现在面对文仑已不再这麽害羞了。
「我也是刚刚来不久,咦!茵茵怎麽不和妳一起来?」文仑四下望望。
紫薇道:「她说早上有点事,一会儿自己去。」
文仑点头嗯了一声,却又奇怪起来「但茵茵怎会知道我家的地址?」
紫薇笑道:「你忘记了她的职位麽,全东丸的员工资料,只要一按讯问中心
的电脑,就可以立即知道了,况且她昨晚已问了我哥,又怎会不知。」
文仑恍然大悟,见她称呼志贤是哥哥,似乎心裡已经肯定他了。接下来替紫
薇买了一份汉堡包餐,二人谈谈笑笑,彼此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又再迈进了一
步。
汉堡包和可乐早已吃完,文仑仍是不想离去,紫薇道:「我们也该起程了,
哥在家裡等着呢。」
文仑怎会放过这个和紫薇单独约会的机会,立即道:「时间还很早,难得今
天是假日,就陪我在附近多走一会,再回去好吗?」
紫薇看见他的神色,当然明白他的心意,微笑道:「你想到那裡去?」
文仑沉思一会:「从这裡拐一个弯,就是靖国神社,我每次路经这裡,都是
在神社门外走过,从不曾进去过一次,今回便到那裡走走好吗?」
紫薇似乎相当顺得人,点了点头,还向他送上一个甜甜的微笑。
二人走出竹下通,行了不久,文仑主动牵着她的玉手,紫薇也没有推拒,只
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任由他握住。
靖国神社确是一个散步的好去处,只见四周古树鬱苍,叶稠阴翠,内裡的建
筑物,朴素中又不失典雅。今天大概是一个好日子,二人走到距离神社不远处,
碰巧遇着有人在此举行婚礼,只见一对新人分别穿上传统的日本结婚服,男黑女
白,撑着一把红伞,一行人缓缓而行,煞是夺目好看。
二人不禁停住脚步,均看得十分入神。看着这对新人走进了神社,才手牵着
手离开,文仑边走边道:「真没想到这裡的风景这样美,往日我每次经过靖国神
社门外,不知为什麽,心裡总是很不舒服,还有股强烈的反感,所以我从不曾进
来过. 」
「你反感什麽?」紫薇像似一隻温驯的小猫咪,双手环抱住文仑的手臂,身
子依偎着他,轻声问道。
文仑顿感一阵馨香自紫薇身上飘来,精神为之一爽,尤其紫薇那个饱挺丰满
的乳房,正好牢牢紧贴在他手臂上,那股柔软和饱满,实在挑起男人无限遐思,
文仑心中一醉,胯下的肉棒竟然蠢蠢欲动,突然作怪起来。
紫薇全不发觉自己的诱惑力,依然抱紧文仑的手臂,随着腿下的步伐,丰满
的乳房不停挤压着他,让文仑清晰地接收到她的柔软。
文仑心下一惊,马上收拾心神,把一团慾火硬生生压回去,心裡在想:「紫
薇不但样子漂亮迷人,就连身材都这麽好,就不知她和洋平可有上床,已将紫薇
的身子玩个透澈?算了,便是这样也没法子,现在这个年代,男女朋友上床已不
是什麽出奇事了,况且紫薇如此出众,他又怎会轻易放过!」
紫薇见他忽然默不作声,便再问道:「你究竟反感什麽?是关于当年日本侵
华吗?」
文仑给她一问,立时清醒过来,点头道:「正是为了这个原因,当年日本最
狠毒的军阀东条葬在这裡,我每次经过这裡,都会有一种厌恶感。」
紫薇很有同感:「这也难怪你,身为中国人,又有谁不憎恨他。」
文仑接着道:「我一想到南京大屠杀,我的血液便会冲上脑门,当想起他们
把婴儿扔上半空,再用刺刀杀死,还有一个个跌在地上的中国人头颅,而朝日新
闻的杀人比赛大标题,都是如此过分和残酷,我一想到这裡,整颗心就像爆开一
样!」
紫薇抬起头,张着一对美眸看着他:「似乎你对日本人并没有多大好感,对
吗?」
文仑道:「也不能这样说,外国人迷恋日本东西和文化,大多数只是一个过
渡时期。确实,我们要向日本学习的东西很多,但日本人的思想,至今还潜伏着
很多危机,便如窜改教科书的行径,更是我们直得关注的事情,我敢和自己说,
我绝对不是一个盲从的崇日追随者。」
□□□
直到下午,文仑和紫薇才回到西新井的住所,在大门外便已听见志贤的叫喊
声:「喂!妳不要过来,快走开,走开……」
二人在门外对望一眼,心裡同样想着不知屋内发生什麽事,文仑不敢怠慢,
马上掏出钥匙开了门,看见茵茵手上捧着一头雪白的北京小狗,在后紧追着志贤,
口裡还叫道:「我就是要『小白』咬你,看你往哪裡跑。」
「到底发生什麽事?」紫薇望着眼前的情景,不由看傻了眼。
文仑盘着双手看着二人你追我跑,嘴角微微含笑,他心裡早已知道是什麽一
回事,听见紫薇的说话,便道:「你大哥这个人,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他就只有
一个致命的死穴,就是害怕长着毛茸茸的东西,不论猫狗老鼠,就是一隻鸡,他
都怕得要命。」
紫薇掩口笑道:「会……会有这样的怪事,很小见喔,看他高大威勐,怎会
如此胆小。」
「有很多事是无法凭外表看出来的!」文仑笑着说.
志贤一看见二人回来,如获救星,连忙跑过去躲在文仑身后:「你快……快
给我挡一挡,这个丫头想谋杀我。」
茵茵怒瞪着他,戟指怒目,骂道:「你说什麽?我现在便杀了你。」她口裡
骂着,人已冲了过去。
文仑张开双手拦住她:「茵茵,妳真的要把他吓到心脏病发吗。」
茵茵指着志贤道:「你给我评评理,为什麽人可以进这间屋,狗就不能进,
世上那有这样的道理。」
紫薇走上前去:「茵茵,将『小白』交给我。」她接过小白,转向文仑道:
「这裡有地方安置牠吗?免得牠四处乱跑。」
文仑想了一想,点头道:「屋子后面有个小空间,妳跟我来。」
经过饭厅往屋后走去,来到尽处,看见有一扇白色的木门,推开门一看,却
是一个约有十呎见方的小空地,四周围着六呎高的围牆,靠着门口的左边,放了
一台洗衣机,显然是个用作晾晒衣服的地方。
紫薇将小白放下,让牠在那裡随处走动。小白似乎很满意这个小天地,四处
又嗅又跳,显得异常活泼。
文仑和紫薇回到客厅,看见二人分别坐在沙发两边,大眼瞪小眼,你瞪着我,
我瞪着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文仑恐怕他们又要闹起来,向紫薇连打几个眼色,一起坐在二人中间,将二
人分隔开,文仑向志贤问道:「你可有给世伯电话?」
志贤点头道:「今早我给过电话回家,但老爹不在,马管家说他有要事去了
美国,要十多天才能回来,我再打老爹的手提电话,可是一直接不上。」
文仑低头沉思:「这样说,就算现在能够通知世伯,他也未必可以马上赶回
来,看情形我们还是不要妄动为妙,待得世伯来到日本,再找机会安排二人见面,
大家认为怎样?」
「我正有此打算。」志贤道:「紫薇,妳千万不能让母亲知道这件事,还有
津本,要是给他们知道,我们的计划就完了。」
紫薇也想看见自己的父母复合,当然点头同意。
□□□
转眼又过了几日,志贤已经和父亲取得联络,当李展濠知悉这事后,显得极
为兴奋,说会尽快赶来日本和他们会合,但他现在仍有重要公事在身,还不能肯
定准确日期。
文仑和紫薇一连几天,每日下班后都约会在外见面,就连公司的同事,都有
人感到二人正在交往中,当然公司裡最不开心的人,非洋平莫属。今次文仑的出
现,他就马上失去了紫薇,又怎叫他不气愤。
这晚,二人来到六本木一间名叫「篁」的日本料理吃晚饭,这店设计得相当
古怪,让人有置身竹林中的感觉. 在店裡的牆壁上,吊满着一些古色古香的挂锅,
还有簑衣和竹帽,很是特别.
在紫薇的介绍下,先来了十种不同的山中野菜,全部都是小小一碟,吃完后,
就是烤山鸠和鹌鹑,而日本人最喜爱的清酒,却是用竹筒盛住,再注入竹杯裡喝。
紫薇还说,许多吃不惯日本菜的外国人,都喜欢来这裡试一试。
吃完晚饭才不到九点钟,因为紫薇住在原宿,要乘日比谷线到惠比寿车站转
车,当二人出了车站,文仑似乎还不想和紫薇分手,说道:「我们再走走好吗?」
紫薇看看腕錶,见时间尚早,便点了点头.
文仑看见前面不远处有间弹珠店,伸手指着道:「进去玩一会好吗?」
紫薇笑道:「这是日本人的玩意儿,你懂得玩麽?」
文仑只是笑笑,其实他对这玩意儿全不感兴趣。他总是不明白,这玩意究竟
有什麽魅力,可以令日本人如此地疯狂沉迷。
文仑拉着紫薇走进弹珠店,一踏进店门,吵耳的「哗啦哗啦」声直贯耳朵,
一百几十部的弹珠机,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像向着客人招手般,同时叮噹铿
锵地响个不停。
日本人有句说话「上班、弹珠、地下铁、睡觉」,这是白领刻板生活的四大
节目,由此可知,弹珠在他们心目中的重要性。
弹珠又叫「柏仙高」,八十年前首先在名古屋出现,时至今天,已疯行全国。
文仑和紫薇停在一台打麻将的弹珠机前,这一款式「柏仙高」,对中国人来
说,确是很有亲切感,二人看得有趣,文仑一笑便坐到位子上,取出一千圆日币,
从机旁的售珠器购了二百颗弹珠,他还没有把弹珠放在槽坑裡,已看见右下角控
制弹珠的槓杆上,夹着一个百圆日币,心想上一个客人真是胡涂,玩完后连钱币
也忘记拿走。文仑顺手把硬币取了出来,放在机面上,才放进弹珠,开始扭动控
制弹珠力度的槓杆.
岂料他才开始玩之际,突然有人「碰」的一声,用力一拍弹珠机台,吓了二
人一跳,当他们往那人看去,却是一个满脸恶气的中年人,只见他开声骂道:
「你这对眼睛长来衬样子的吗,有没有看见这个牌子,还弄走我的硬币,我问你
想怎样?」
二人循着那人的手指望去,才看见机台的最上角插了一张小小的纸牌,写着
「用膳中」三个字,文仑这时才知道,原来这台机子是有人玩的,只是去吃饭而
已,心裡不由叫了声糟糕!
文仑见那人凶巴巴的嘴脸,一副要杀人的模样,立即把紫薇拉到自己身后,
一面用英语说Sorry,再用普通话不停说对不起。
那个日本人皱起眉头,一句也听不懂他在说什麽,还道二人是游客,一股怒
气登时下了几分,挥了挥手叫他们走。
文仑立即牵着紫薇,正要走出弹珠店,二人才走了几步,那个日本人又从后
叫着他们。二人同时回头,看见那人指着槽坑,意思是要他们取走机台的弹珠,
文仑想也不想,马上向他示意不要,拉着紫薇快步走出弹珠店,这才鬆了一口气。
紫薇拍拍仍是跳得砰砰作响的胸脯:「吓死我了,那人好凶恶喔!」
文仑伸伸舌头:「妳看见那人颈项的纹身吗,他肯定不是善良之辈,可能是
什麽山口组或黑帮人物,还好我懂得装傻作哑!」
紫薇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这种地方。」
「怕怕了!」文仑道:「原来那人是用硬币卡住控杆,以此准确地控制槓杆
的弹珠力度,简直就是大骗子。」
「看他那恶狠狠的样子,可能他已经费了不少时间,或许已花了不少弹珠,
才能调教好槓杆的力度,难怪他会这样生气。」
文仑想了想,亦觉得紫薇的说话有点道理。
□□□
文仑送了紫薇回家,他回到西新井时已是晚上十时多,街道上杳无人迹,四
下裡幽黯静穆,只有微弱的街灯洒在路面上。
离家门不远处,突然从黑暗中走出两个人,文仑看见二人的举止,心裡不由
一怔,他素知日本是个长治久安的国家,连偷鸡摸狗的小毛贼也不多见,可是当
二人逐渐接近他时,他的想法开始改观了。
虽然街灯非常黝暗,当二人的距离渐渐拉近,文仑已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们的
衣着。只见二人均戴着棒球帽,一人身穿黑色皮褛,另一人穿了夹绵风褛. 而最
感到吓人的,二人同样把高领毛衣的领子翻起,刚好掩盖住嘴巴,只剩下双眼和
鼻子露了出来,让人无法看清楚他们的脸孔。还有更令人心寒的事,却是二人的
手上都持着一根垒球棒,正自一下一下的打在手掌心上,在静默的黑夜中,发出
「拍拍」的声响,真个闻者惊心。
文仑肯定二人来者不善,立即停住脚步,眼见回家的路已被他们封住,若要
往前冲向家门,似乎机会极微。文仑四望周遭的环境,看看可有逃避的地方,就
在此时,二人开始分开,一左一右站在文仑两边。
文仑本想转身逃跑,但想起自己身穿西服大褛,脚下又是一对皮底鞋,奔跑
起来实在碍手碍脚,势必给他们追上不可。文仑想到这点,立即打消这个念头,
高声问道:「你们想怎样,是要钱吗?」
身穿黑皮褛的人道:「小子,识趣就把钱包拿来。」
「好,取去把。」文仑立即说,钱包裡只有两万日圆左右,他不假思索,掏
出钱包向那人扔去:「钱你已取去,可以让开了吧?」
那人看也不看,顺手将钱包放进口袋,将垒球棒在手心上打了几下道:「你
还要留下一件东西。」
「甚麽?」文仑听他这句说话,心知不妥。
「没甚麽,我只是要你一手一脚就够了。」那人说得很轻鬆。
文仑马上提高警戒,眼前这两个人明着不是为钱而来,身子急速往后一退,
摆开马步。幸好他在香港曾学了几年空手道,兼且他素来手脚灵活,人又高大健
硕,比起眼前二人还要高出半个头。
他虽然不是喜欢打架的人,更无实战经验,但在学空手道时,却得到基本上
的守攻知识,文仑知道对方手持长武器,只要能和他们贴身搏斗,对方的武器便
不能大派用场。而且他记得教练曾说,敌人手上苦有武器,千万不要恐惧,皆因
武器是有重量,出手绝对不及空手空拳来得快,武器由起动至触及目标,最快也
要一秒。但出拳的速度,只有十分之一秒,便可打着敌人,当然这一击必须打中
对方要害,要对方无力还手才行。
文仑一想到这裡,再往二人看去,见二人都是用右手,而手上的球棒却横在
身前,棒的前端指着左方,对方若要发力挥动武器,必须要侧身由左至右横扫过
来。
文仑看明这一点,更知自己手上只有一个公文皮袋,决不能当作武器,但用
来作盾牌,确是一件不错的物件。他想到这裡,便晓得先下手为强这个道理,必
须速战速决,免得对方二人同时出手,自己可就吃大亏了。
他觑准了机会,先来个心呼吸,接着喝了一声,身子疾如闪电,快速跃到黑
皮衣那人跟前,二人见状同吃一惊,他们万没想到对方竟敢先行出击,但二人一
念方落,正要挥动球棒之际,文仑已经一脚踢出,正中那人肚腹,那人一阵剧痛,
腰部微微一屈,身子向前倾去,头部刚好来到文仑胸口,只见文仑的肘捶顺势而
出,右颊着着实实吃了文仑一记重击,人也往后飞了出去,在地上连滚几下,半
天爬不起来。
另一人大吃一惊,抡起球棒,朝文仑背膀挥来,但文仑早就防他会从后攻击,
眼角到处,一个回身,提起公文皮袋挡住球棒,右脚随之飞起,皮鞋坚硬的底部
正中那人胸口,直踢得那人连退了几步。
文仑刚才的一声大喝,在这静寂的晚上,早已惊醒不少附近的邻居,数栋住
宅开始一先一后亮起灯来,还有不少人走出露台,看看发生了什麽事情。
这时的志贤同样在房间探头出外,虽然街灯微弱,但他仍是认出其中一人
是文仑,大惊之下,连忙疾奔下楼,他才打开大门,远远便见刚才伏在地上的人
缓缓撑起身,高举球棒,正要往文仑头上打去。
「文仑小心后面!」志贤大嚷一声,同时狂奔过去。
这时文仑正好踢中另一人的腰部,骤然听见志贤的叫声,也不敢回头多望,
人已往旁边跃开,果然一股棒风自身侧落下,文仑正要还击,忽觉另一根球棒已
砸近眼前,文仑下意识把头一侧,欲要避开,岂料还是「噗」的一声,额上给球
棒前端扫了一下,虽然只是给球棒带过,没有实实在在被击中,但那冲击力已是
不小,文仑登时金星直冒,天旋地转,随即扑倒在地,立即昏了过去,已经不醒
人事。
二人看见有人走来,又听见四周居民的叫喊声,亦不敢继续追击,回身便跑,
转眼就消失在黑夜中。
志贤见文仑伏在地上,心裡更惊,也不去追二人,急奔到文仑身旁:「文仑,
文仑……快醒一醒!」一连叫了几声,文仑依然全无反应。
这时,几个邻居走上前来,有人开声问发生甚麽事?
「我兄弟回家被人抢劫,麻烦那位帮忙给我叫救伤车?」志贤抬起头来急道。
「我看要马上送他到医院才行。」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伸手一指,接着道:
「我的车子就在那裡,快扶他上车。」
「麻烦先生你了。」志贤感激万分,便和两个邻居把文仑抬了上车。
文仑性命攸关,志贤不想耽搁多馀时间,也不回家取证件皮包和手提电话,
直接和那个邻居驾车去了。
□□□
位于西池袋文化大街的大久保医院,志贤在X光室门外踱来踱去,突然急遽
的奔跑声自他身后响起,他还没回头,已听见紫薇的声音从后叫道:「哥,文仑
呢,文仑现在怎样?」
志贤循声望去,看见紫薇和茵茵正奔了过来。
「他还在X光室,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样!」
紫薇急得快要哭出来:「他伤得严重吗?甦醒了没有?」
志贤摇了摇头,茵茵立即安慰紫薇:「他会没事的,妳放心吧。」
这时X光室的房门打开,文仑动也不动的卧在推床上,一名护士和一个医护
人员推了他出来,门外三人连忙跑上前去,志贤急忙问道:「他情况如何,脑部
会有问题吗?」
紫薇却跑到文仑身旁,当他抚上他面颊时,泪水再也忍不住,登时夺眶而出:
「你……你快醒来呀,求……求你……」
那名护士道:「X光照片还没有出来,现在仍不知道他的伤势怎样,我要先
送病人到病房,待一会医生会给你们说清楚。」
三人无奈,只好跟随在后进入了病房,没过多久,医生走了进来,志贤立即
上前了解状况,医生说文仑脑骨并无破裂,亦没有积血,应该不会有大碍,但还
是要他甦醒过来,再作详细检查才能够断定。
众人听见医生这样说,心情才稍觉好转。
紫薇追问志贤事情的发生,志贤便把所见的事说了一遍,茵茵马上道:「那
些人是行劫吗?」
志贤摇头道:「我也不大清楚,但文仑做事决计不会这样煳涂,若是行劫,
给他们钱便是了,又何须和他们动手。」
三人在病房裡等候文仑甦醒,但数小时过去,文仑依然没有动静,紫薇便道:
「哥,今晚我想在这裡陪住文仑,你和茵茵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你们还要上班。」
接着向茵茵道:「茵茵,妳为我向公司请两天假吧。」
茵茵点头答应。志贤虽然看见文仑近日每晚都夜归,还道他留在公司工作,
或是和同事出外去了,却一直不知文仑和紫薇正在交往,但现在看见紫薇这副紧
张的模样,心裡立即明白了一半。
志贤点头道:「好吧,若然文仑有甚麽进展,妳马上给我电话。」
「我会的。」紫薇应了。
志贤对茵茵道:「很夜了,我先送妳回去。」
茵茵向紫薇道:「紫薇,不用担心姨妈,我会向她解析。」
二人上了计程车,志贤已经急不可待,立即问道:「茵茵,我想问妳一件事?」
茵茵望向他:「甚麽?」
「文仑是否和紫薇交往?」
「嗯!文仑没有对你说吗?」
志贤摇一摇头:「是多久之前的事?」
茵茵说得轻描澹写:「并不太久,算一算还不到一星期。」
志贤心中还有一件事,到此刻仍没有问文仑,今晚看见茵茵,便令他想了起
来:「我和文仑第一天上班,看见妳和他早已认识,但又不听文仑提起过你们,
到底是什麽一回事?」
茵茵笑了一笑,把他们在歌舞伎町如何相遇,当日她为何约会文仑出来,一
口气对他说了。
志贤听后,亦不禁微笑起来,他同时发觉,世事竟然会如此巧合。
□□□
在病房裡,紫薇正自痴痴迷迷的看着眼前这个心爱的俊男,不时用手轻轻抚
摸他脸颊,又想起自己和他认识的情景,心裡不禁感到甜丝丝。
在她想着想着间,或许是太累了,不知不觉便伏在床边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紫薇睡得矇矇矓矓中,感觉有人正在抚摸自己的脑袋,
当她缓缓张开眼睛,方发觉自己伏在文仑的床上睡着了,抬起头来,随即一张俊
朗的脸孔跃入她眼帘,正以又温柔又迷人的笑容看着自己。
紫薇心中一喜,叫道:「文仑,你……你醒来了,我马上去通知医生。」
只见文仑摇了摇头,伸手把她拉了回来:「不用心急,其实我已醒了很久,
只是看见妳睡得这麽香,不忍心叫醒妳而已。对了,妳怎会来到这裡,是志贤通
知妳吧?」
紫薇点头道:「嗯,我一接到哥哥的电话,说你受了伤,当时真把我吓个半
死。」
「志贤真是的,三更半夜还通知妳,而且害妳担心了一夜。」
「你不要这样说嘛,大家都很担心呢,现在看见你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紫薇,妳对我真好。」文仑伸手握住她的柔荑,低声道:「妳把耳?凑过
来,我有事要和妳说。」
紫薇一笑,马上依照他的说话,把耳朵靠到他嘴唇,只听文仑细声道:「告
诉妳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我……我好爱你。」说完在她凝脂似的粉脸上,轻轻
吻了一下。
虽然是个小小的亲吻,却令紫薇马上满脸通红,害羞得想要挪开身子,但已
被文仑用手搂住她,紫薇正想要说些什麽,还没说出半个字,嘴唇已被一张热情
的嘴巴盖封着。
「唔……」柔美的一声轻呼,发自紫薇的口中。紫薇的身子微微一颤,在文
仑的亲吻下,突然感到浑身发软,心脏跳得砰砰直响,男人贫婪的舌头,深深地
进入了她,正强烈且需渴地探取她口裡的甜蜜。
这一个吻,既热情又销魂,文仑深情地吻着她,越来越趋于激烈,令到紫薇
不住沙哑低吟。美女诱人的呻吟声,更使文仑迷醉其中。
当文仑发现自己的手慢慢移动,想要从她身上需索更多时,他忽然清醒过来,
立即抽回手,再不敢妄进一步,暗骂:「我……我怎麽呀,十足一头大色狼…
…」
直到文仑把手放开,抽离嘴唇,紫薇依然呆呆的看着他,皆因这份甜蜜来得
太过突然了,她眼中还是一片迷惘,但脸蛋已羞得通红。
「紫薇,对不起,我……我一时冲动……」文仑顿感愧怍不安。
紫薇摇了摇头,却没有出声,只张着一对带了激情馀蕴的美眸,仍是紧紧的
看着眼前的俊男,接着她突然伸过头去,主动地吻上文仑的口唇。
文仑大喜过望,当然乐意接受这分施予!而这一个吻,不但表明了紫薇对他
的爱,还将二人的关係,牢牢地缠结在一起。
就在二人吻得翻天覆地之际,一个护士小姐的声音突然从旁响起:「你这个
人真是,才醒过来便这样俏皮。」
二人听见连忙分开,紫薇害羞得满脸红霞,连忙低垂着头,不敢瞧护士一眼,
文仑却不住搔头,定眼看着那名护士,一脸傻笑的模样。
「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会,我马上去通知医生。」护士留下一句说话,嘴上笑
了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文仑和紫薇不禁对望一眼,继而一起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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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天的仔细检查,证实文仑并无什麽大碍,只是脑袋受到些许震盪,医
生便准许文仑出院,自行回家休息。
紫薇今天才一下班,便直奔文仑的住所,掏出志贤给她的钥匙,一走进入屋,
已看见文仑仰卧在沙发上,额头仍缠着白色绷带,正在全神贯注看电视。在身旁
的小茶几上,却放满了大包小包的零食,糖纸、花生壳,散佈了茶几四周。
文仑看见了紫薇,立即向她道:「紫薇妳来了,快过来看电视,这个节目很
搞笑。」
「你怎麽了,为可不在房间休息。」紫薇放下刚从超市买来的食物,看见茶
几上乱成一团,不由摇了摇头,开始执拾茶几的杂物,问道:「怎会有这麽多零
食?」
「是我中午到外面买的,妳要吗?」文仑把手上的薯片递给她。
紫薇听见,立即担心起来:「还自己走出街,你没听见医生吩咐吗,这几天
千万不要做剧烈运动,还要多些休息,你怎可以全不顾自己的身子!」
「只是走一走,也算不上剧烈运动,何况脑袋和双脚,根本就是两码子事,
出外走走舒缓一下闷气,总比终日困在家裡好。」
紫薇见文仑聚精会神盯着电视机,不时哈哈大笑,十足一个大孩子,亦觉得
好笑,忍不住摇头一叹:「你总是要让人家担心,下次你想买什麽东西,通知我
好了,知道吗?」
文仑看见紫薇埋头为自己执拾,一时过意不去,说道:「好吧,我听妳就是。
现在妳先不要执拾,过来陪我一会。」说着伸出手,将她拉近身来。
岂知紫薇给他一扯,突然失去重心,一个踉跄,竟然往文仑方向倒去,整个
人趴在文仑身上:「啊……」
文仑看见,立即将她扶着,顺势把紫薇拥入怀中。
紫薇一时害羞起来,红着脸想要撑起身,可是身子已被文仑牢牢拥抱住:
「妳陪我看一会电视好吗,待会儿我自己清理就可以了。」
被自己心爱的男人抱着,这种感觉,确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紫薇温柔地
伏在他胸膛,虽然心头仍在噗噗乱跳,但那无限的幸福感,早就盖过了一切。
文仑轻吻着她的脸颊,抚摸着她柔顺的秀髮,起先只是一个小小的亲吻,但
逐渐变成热情和激烈!文仑的手掌同时在她背上游移,令紫薇感到一阵晕眩,手
脚四肢,顿时变得酸麻无力,只好依偎着他,任由他为所欲为。
紫薇对自己这种变化,开始感到有点不解,自己曾经多次和洋平亲热,但这
种难言的激情反应,她从不曾有过,可是现在只被文仑轻轻一抱,吻上一下,自
己竟会产生如此大的冲击,难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